“我去!”秦蓁气得杏眼圆睁,张嘴就骂:“你当我爱救你啊?似你这般不忠不义、残害主子的贱奴,真真死有余辜。只是如玉公主昨晚跟我们提到你时非常开心,我想,她大约不愿看见你被火烧死,所以才来救你一救。”
“玉娘她提到我时,很开心?”吕妈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很快,她又摇头道:“你莫要骗我,玉娘早已被慧娘那个贱人迷得晕头转向、神智全无,哪里还会提到我?”
“她确实提到你了,”李烨突然开口:“如玉公主说,在黔州时,你总说她和慧娘,是两只不着家的野兔子。”
这话仿佛注入枯死井眼的一股清泉,吕妈妈呆愣一瞬后,竟四肢着地,满脸热切地爬了过来。爬到天窗之下,她仰首望着李烨,大颗大颗浑浊泪珠从眼中滚落:“玉娘,我的玉娘,她……她真的还记得我?”
“她自是记得你,”李烨冷声道:“只可惜,你却早已忘了她,非但忘了主仆之义,还忘了母女之情。”
“不!我没有!”手中包袱“扑通”滚落在地,吕妈妈宛如向苍天祈雨的难民,伸出双手哭喊道:“我没有忘记我们的母女之情,是玉娘她忘了我,她嫌弃我,她……不不……”她疯狂地摇头,泪如雨下:“不是我的玉娘,我的玉娘乃是世上最善良、最乖巧的孩儿,都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玉娘怎会嫌弃我?她牙牙学语时,我曾孤身带着她在黔州深山老林中遇狼,便是我伤得浑身是血,人不人鬼不鬼,玉娘也会颤巍巍搂住我,贴在我耳边唤我‘吕妈妈’。玉娘自幼乖巧孝顺,是慧娘,都是慧娘那个贱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