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难以想象会有比这更恶毒的案件了。”我说道,“如果可以用现场作为证据来证明罪行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案子就是这样一种情形。”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回答说:“拿现场做证据是很靠不住的。它好像可以直截了当地证实某一种情况,但是,如果你稍微改变一下观点,那你就可能会发现它好像同样可以明确无误地证实另一种情况,而这另外一种情况是与原观点截然不同的。但是,必须承认,现在的证据对这个年轻人十分不利。他可能确实就是杀人犯。而在附近倒有几个人,其中包括农场主的女儿特纳小姐,相信小麦卡锡是清白无辜的,并且委托雷斯垂德承办这个案件,为小麦卡锡的利益辩护,你可能还记得雷斯垂德,他就是同‘血字的研究’一案有关的那个人。但是,雷斯垂德却感到这个案子相当难办,所以求助于我。因此,这就成为两个中年绅士以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飞奔而来,而不在吃饱早餐之后留在家里享享清福的缘故。”我说:“我看这些事实太明显了,恐怕你从处理这个案子中得不到多大的好处。”他笑着回答说:“没有什么比明显的事实更容易让你上当的了。况且或许我们可以碰巧找到其他一些在雷斯垂德看来并不明显的明显事实。我说,我们可以用雷斯垂德没有能力使用甚至根本无法理解的方法来肯定或推翻他的那一套说法。你对我是很了解的,我这样说你不会认为我在自诩吧。随便举个例子,我能十分自信地认为你卧室的窗户是在右边的,而我怀疑雷斯垂德先生对这样一个不言自明的事实是不是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