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住。他的语言很生僻,但我绝对熟悉,可乱哄哄的脑袋实在是无法回忆。想要跟上他,却连匍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着脚步声在幽深地尽头消失,仿佛之前的都是幻觉。
绝望瞬间攥紧我的心脏,续而溶入血液,渗进骨髓。整个人就好像被遗弃在黑洞的视界之内,除了永恒的沉默,便是死亡。
我将最后一丝力气用作大喊,然后闭上眼,等待死亡。
我还活着!
身子被固定在治疗舱里。左腿和双手都裹着层不断蠕动的凝胶,痒得厉害。但我却不想动,舱里的气体总让人懒散。透过弧窗能看见对面坐着个胖子,身上的衣服被他挤得鼓鼓囊囊的,正翻着白眼魂游物外。涎水已淌到肚子上,阴湿了一大块。从他猥琐的表情看,一定没在网络上干什么好事。他笑得越来越灿烂,却忽然打了个哆嗦,转醒过来,正撞上我的目光。
“我去!”他一下子窜了起来,以迥异的速度夺门而出。
我原本还想问问他这到底是哪儿,毕竟记忆只停留在那阴暗的下水道里。是那个怪人救了我?还是这仅是场白日梦?我又试了试附脑,仍在死机。而那一片死寂的蓝色里有的只是空虚,让人恶心得想吐。尽管治疗舱马上就调整了光线和空气比例,但反胃的感觉有增无减,甚至混杂着一丝躁动。我得出去!里面的空气已变得越来越浑浊炙热,令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