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一场梦罢了。佛说，放下。
我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把过去所有的苦难冤屈烦恼悲伤以及一切不愉快的东西都一吐为快！
我把牛娃子拉到大路上：“往回走啦。”
他不作声，不回，径直朝五佛洞走。
我只好默默地跟着他走。一路上只听见我俩的脚步声。
凄冷的月夜，万籁俱静。我们两兄弟像两个幽灵似的，在往五佛洞的石梯上走。
我们走到五佛洞，在洞门外那个小小的石地坝的街沿上，哥坐下来。他点了一锅叶子烟，我几乎是站着在喘气。
他体质还真不错，爬这几重上坡，他一点不费劲，轻脚妙手就爬上来了。
他好半天才问我：“你是哪个？你把我跟倒做啥子？我又不该哪个的啥子！”
“哥，我是王一呀！”
“王一？王一在成都省。”
月还是那么圆，天空还是那么澄蓝。这时，突然有一群蝙蝠从洞里飞出来，飞向了远方。
我突然又记起，小时候我娘在这个地坝里教我兄弟俩唱的《三十晚上大月亮》，唱得那洞里的蝙蝠一群一群地乱飞。我突然想给我哥唱这支歌。“哥，我给你唱支歌！”
哥无一点反应，叭哒他的叶子烟，烟圈飘浮弥漫。
于是，我用猫儿垭薅秧歌的调子，扯起嗓子给我哥唱了：
三十晚上大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