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既然拿到了所谓口供,那定然是有证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那证人亲自指正如何?”吏部尚书满脸正直,“陛下面前,想必没人敢以谎言欺君的。”
“不可!”
吏部尚书话音落下,还不等颜清臣有什么反应,先有御史出言反驳:“按例身无功名之人不得上太极殿,此法不通。”
这御史从来都是直言劝谏之人,说话虽不好听,但倒是不偏不倚,再说按照本朝律例寻常百姓的确不能上殿,晟景帝便又问:“这口供便是那证人所言,怎么刘卿以为一个人还能说出两番话不成?”
吏部尚书躬身回道:“微臣只是有所耳闻,说是大学士讯问时动用私刑,不知这证词的可信度还有多少。”
他语气平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震惊。
这话虽然没有直言颜清臣构陷孟相,但却是在“诬害同僚”之上又给他加了一条“残暴”之名,并且如果屈打成招拿假口供上殿一事是真的,颜清臣这就是欺君之罪!
殿上一时安静至极,晟景帝反而笑了出来:“颜卿,这动用私刑的传言都流出来了,你不解释解释?”
他这是怒极反笑。本来他或许还不觉得孟相有这么大的胆子,但这护着孟相的人攀咬颜清臣不说,竟然连“动用私刑”这种说法都出来了,倒是由不得他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