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之后,我反省了一下,我之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就是在一个该认清现实的时间段还在继续做梦。
其实,我在大二那一年曾经在报社实习过一个月。
有一次我去采访动漫展,名叫猪乐桃的漫画家在签售,她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周围用铁栏杆围了一圈,粉丝和记者就以栏杆为界在那里推推搡搡,粉丝想近距离目睹偶像的真容,我们这些记者往前挤着想要占据一个能拍到正脸的位置。
我无意挤得太靠前,因为带我来的老师已经在最佳位置咔嚓咔嚓了,所以我打算靠边站,随便照几张就溜号,场地很大,我还想看很多东西。结果我刚举起相机,就听见旁边有位妇女黑着脸指着我骂:“你们这些记者太缺德了,整天拿个相机拍拍拍……”
我低头看看自己,我站在一个人畜无害的位置,再看看她,我俩之间保持着陌生人的安全距离。我反应过来之后,凝结了一肚子委屈,随后在心里暗暗发誓,天大地大,尊严最大,此生绝不涉足记者这一行,而且一度很排斥出去实习和工作——我正经的大学毕业生,干吗出去受那个冤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