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歇迪他本来不该把你这冤家对头——小老婆带进家门。男人看见有人指点妻子的痛疮疤,尚且不免大发脾气,丈夫领着小老婆进门,怎怪得女人要愤恨呢?这头老毛驴,活着的时候,尽做缺德的事,把我折磨得好苦啊。现在他还把你留下,自己却到地下黄泉去了。”
“都怪你自己不好。不会管家、不会侍候丈夫的女人,就该倒霉——只好在家里等着冤家对头。不过,这一切都已过去,可以撇下不谈。但眼下私吞孤儿的财产——却是一桩罪孽。说实话,你手上的这对镯子也是属于孤儿的。直到今天早晨,你也只有一只镯子,请问你哪儿来的另外两只镯子?”
“这个纳尔盖斯仗着她这嘴头子,想发横财呀!我二十五年来在丈夫家里,手脚不停忙着干活。她是昨天刚进门的女人,我的细软首饰,她哪能都见过。现在我就说说他……”
“哈拿姆,请您祈祷一下,”比贝—哈拿姆压服了这个好抬杠的女人,说道,“突然不说话,这是亵渎上帝的行为!要知道,亡灵还听得到您说话哩。您亲口说过他死后还不到三个钟头。请您想想他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