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人马就这般等在夜风中,既不好靠近,也不敢走远。
葳蕤的春菲里,北堂黎就这么闲适地躺着,拥着白鹿茗枕在他身上。
白鹿茗见前来查看的侍卫已回去复命,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
“不急,休息一会儿。”北堂黎遒结的大臂紧紧握着她的娇躯,没让她动。
他眼眸深深地望着暗如黑布的夜空,“此时,是夤夜吧。”
头顶一片漆黑如墨,前夜透亮的夜色此时已不知沉向何方,只余几层薄云随风涌动。
夤夜,乃是一天之中的至暗时刻。
“我便出生在这个时候,母妃生了我一天一夜,受了很多苦。”
北堂黎的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松泛下来,轻轻牵扯着白鹿茗披在肩上的一缕发丝。
“晔王,这个封号是先帝所赐?”白鹿茗可从来不曾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过夤夜的天空,高高的春草遮住了四周荡漾的微风,她躺在北堂黎的胸膛里倒也不觉得太过寒冷,而这般平静、毫无波澜的深色夜空,却如谜一般叫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