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现在觉得,自己当初坚持原则和法律,蔑视并消除狂热时种种不理智的冲动是做对了。上帝指引我做出了正确的抉择,我感谢上帝的引导!
我在黄昏中的遐想最后归结到这一点以后,就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眺望这收获季节的日落,看看我的小屋前宁静的田野。我的小屋和学校离村子有半英里路。鸟儿正在唱着它们最后的歌曲:
微风和煦,甘露芬芳。 [1]
正当我眺望着眼前的景色,觉得自己很幸福时,却吃惊地发现自己没过多久就哭了起来——这是为什么?为的是把我从我依恋的主人身旁强行拉开的命运,为的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为的是我的出走导致了他的无限悲伤和极度愤怒,现在也许这正在把他远远拉离正道,从而使他再也没有希望回头改正。想到这里,我转过脸来,不再去看那黄昏的可爱天空和莫尔顿的荒凉山谷——我说它荒凉,是因为在我看得见的那个山弯里,除了掩映在树丛中的教堂和牧师住宅,以及最远处住着有钱的奥利弗先生和他的儿女的溪谷府的屋顶外,看不到任何别的建筑物。我垂下了眼睛,把头靠在小屋的石头门框上。但没过多久,把我的小花园和外面草地分开的那扇小门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使得我抬起头来。一条狗——我一眼就认出,这是里弗斯先生的猎狗老卡洛——正在用鼻子拱开小门,而圣约翰自己则抱着双臂靠在门边。他双眉紧锁,用严肃得近乎不高兴的目光盯着我。我请他进来。